进入战国以来,由于战争规模的扩大和频繁,尤其是作战样式的增多,除了对军队素质的要求愈来愈高外,对军事指挥人员的要求也更为提高。吴起认为:作为一个统率千军万马的将领,应该“总文武(政治、军事兼备)”,“兼刚柔(勇敢、智谋具全)”,“其威、德、仁、勇,必足以率下安众,怖敌决疑”。他批判那种“论将常观于勇”的片面观点。据说一次战斗前,吴起的“左右进剑”,他说:“将,专主旗鼓尔(专司指挥),临难决疑,挥兵指刃。一剑之任(持剑战斗),非将事也”。这很能说明他的军事人才思想。
吴起对将帅品质才能的要求,比过去更高。他认为首先必须具备理、备、果、戒、约五项基本条件。这就是说要具备“治众如治寡”的指挥能力,“出门如见敌”的敌情观念,“临敌不怀生(不作苟活考虑)”的献身精神,“虽克(战胜)如始战”的谨慎态度,“法令省而不烦”的简练作风。他特别强调将帅必须有“师出之日,有死之荣,无生之辱”的高贵政治品德,并要求将帅,必须以“受命而不辞,敌破而后言返”为自己的行为规范。
吴起还认为,将帅在作战指挥方面,要能掌握“四机”:气机、地机、事机和力机。也就是要善于控制军队士气,善于利用地理条件,善于运用战略战术,善于保持和加强军队战斗力。他认为符合上述基本条件和指挥才能,才算得上“良将”;这样的良将,“得之国强,去之国亡”。
吴起强调统军将领在战争中的地位与作用的重要,毫无疑问是正确的,但他强调到一人之去留,关系国家之兴亡,就未免过分夸大了个人的作用。可见吴起在军事人才思想上,和孙武等多数古代军事家一样,存在着历史唯心主义的因素。
吴起的军事思想,是继承前一代,特别是孙武的军事理论,并吸收和总结同时代的战争经验,以及自己的战争实践经验而形成的。他的许多理论原则,都来源于《孙子兵法》。但随着社会的前进和战争的发展,理所当然地也有所丰富和提高。吴起对军事科学的贡献,大致有以下几点:
在战争观问题上有新的认识
孙武在战争观上,虽然已较前有所进步,认识到战争在国家事务中的重要地位与作用,但还没有从性质上对战争进行研究。吴起则对战争发动的原因,进行了初步的探索,并根据他的认识将战争区分为正义性质的“义兵”,和非正义性质的“强兵”、“刚兵”、“暴兵”、“逆兵”两种类型,虽然还没有,也不可能真正揭示战争的本质和规律,但他的认识,已大大超越了前人的见解,比同时代的墨翟也有所深化,使我国的军事理论,在战争观问题上大大前进了一步。
在思想工作上有新的方法
吴起吸取了春秋时宋襄公(前~前)大夫子鱼所提“明耻教战”的基本精神,用新兴地主阶级的道德规范与行为准则教育军民,使他们愿意为封建统治作战。最可贵的是,吴起不仅仅采用上述属于理性号召的教育手段,而且还采取了属于感情号召的思想工作方法。他针对人人皆有自尊心、荣誉感,喜欢受人尊敬,不愿被人耻笑的心理,在大型宴会上,按照战功的有无、大小,规定三种不同的待遇,这对与会人员来说,必然会留下深刻的印象,会引起积极的心理反应。特别是将各人的父母妻儿也召集来参加大会,并使之享受同样的分等待遇,更强烈地激发了人们的荣誉感。尤其是对那些无战功的人员,绝大多数会产生想通过积极的作战行为表现,来改变人们对自己的观感的愿望。这种崭新的思想工作方法,不但在当时曾起过良好的效应,即使在现在,也仍有一定的借鉴作用。